…
饭局最后,粟慈临时接到了书店员工的电话,要提前离开。
临走前,林鹿鹿拉住她:“你没开车吧?”
粟慈摇头,背上包:“没有,知道要喝酒,我打车来的。”
“那你路上小心些,到了给我发个微信。”说着,林鹿鹿又放低音量,问,“醉了没?”
粟慈笑:“我只喝了两杯不到,没醉。”
林鹿鹿:“好,那周末我再去店里找你。”
相互道过别,粟慈拉开包间门出去了。
喻朗望着那道慢慢被关上的房门,飘忽了一晚的心,随着那道关门声一道沉了下去。
酒精没有模糊他的思想,反而将他心里的苦涩无限放大。
长指按住高脚杯的底座,他忽然出声:“她和她男朋友结婚了吧?看样子,生活过得还不错。”
“结婚?”林鹿鹿笑了,语气格外讽刺,“结什么婚?你说那个渣男谢则呈?早早一年多前就分手了好吗?指望他,粟慈能有现在的生活?笑死了。”
闻言,喻朗怔,一时怀疑自己喝懵听错了:“你说他们,分手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林鹿鹿说:“那男的一康复,他们就分手了。粟慈刚刚在这我不想提起让她难受,男方那家人简直极品,我们粟慈对他,真是仁至义尽了。”
……
林鹿鹿后面的话,喻朗再没去听了。
寒凉彻骨的天,他的心里却如沐春风。
他望着玻璃窗外光秃秃的枝干,突然感觉一切充满了色彩和希望。
…
饭局结束,喻朗的脑袋有些犯晕。
和杨晋林鹿鹿道过别,他到马路上拦了辆的士,拉开门坐上去。
“到御江府。”
得到目的地,司机挂档上路。
车外,霓虹灯五光十色,璀璨绚烂,马路川流不息,一派繁华景象。
汽车电台被司机调了频道,“刺拉”一道切换电流声后,有歌声从喇叭里传出——
“忘记你我做不到,
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要是承诺不可靠,
是什么让我们拥抱。
忘记你我做不到,
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如果爱是痛苦的泥沼,
让我们一起逃……”
……
忧怨愁苦的情歌,只有一句唱出了喻朗的心声。
忘记你,我做不到。
本以为当年远走,是那段暗恋的结束。
未料久别重逢,竟是一次新生活的开始。
…
回到家,不过九点多。
喻潇已经回来了,见他喝得满脸通红还一身酒气的,嫌弃地皱起眉:“咦,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喻朗没有很醉,除了因为没倒好时差这会儿有点困外,起码意识清醒走路正常。
他换了拖鞋进来,白里透红的面容上勾起好看的弧度,被酒气熏染过的眼眸透着几分散漫轻佻:“心情好。”
喻潇:“?”
倒了杯热水进房,刚把房门关上,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喻朗一边放下水杯,一边拿手机,看见上头来电显示的“妈妈”两个字,笑着滑开:“妈,还没睡?”
“还早。”康慧温柔的声线从那头传来,“秦姨说你晚上和朋友吃饭,我想着你刚回国时差都没倒好,就打个电话来问问你回去没有。”
喻朗单手脱了外套,在床沿坐下,说:“回了,刚到家。”
康慧:“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康慧笑了声:“听你声音,心情似乎很好?晚上遇上好事了?”
“嗯。”喻朗抬眼,往书柜上漫不经心地瞥去,“算是好事。”
说完,他目光倏地定住,在那清一色都是医学书的柜上,竟看见了那几本两年前明明被他扔掉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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