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见了那位向自己表白过的女学生。
“老师，您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也就是说有女朋友了？”
“那我···”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有点得寸进尺，但是从前老师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有女朋友的样子，我也没见过老师您和哪个女性很亲近。”
“所以···”
“你觉得我在骗你。”
林皓直截了当的说。
“不是···对不起。”
女生微微低头，但是很快又坚定的抬起头：“老师，至少让我干脆利落的断了念头。我不想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失去第一次认真喜欢的而且有勇气为这份喜欢付诸行动的人。”
“···”
林皓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总是恬静的微笑，总是注视着天空。
总是一个人。
总是好像与世界格格不入。
但是又有着让别人认为格格不入的是世界，而不是她。她是一个拥有天赋的人，做什么都很厉害。
不管是知识也好，交际也好，总是非常出色。
好像做什么都能够胜任，也确实从未让任何人失望过。
唯独是感情上，喜欢了一个迟钝的人。
然后。
死了。因为那位迟钝的人到最后还是浑浑噩噩的活在迟钝中然后死了。
“抱歉。”
“老师，我——”
“我说了，抱歉。”
林皓起身，说：“不管我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她存在不存在，再或者说就算我骗你那又怎样？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你，这就够了。”
“老师就这样···讨厌我吗？”
女生开始带着哭腔。
“抱歉，我该走了。”
换做之前，遇见学生情绪出了问题林皓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开导对方。
但现在。
做不到。
林皓出了她的家，毫无生气的走在大路上，遵循的本能的往杂志社去。
想要摆脱梦魇，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工作。
唯有忙碌起来，让人大脑没任何力气去思考工作以外的事情才能恢复之前的状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皓皓，有空吗？”
这时候，一个人偏偏打电话来了。。
“我…没空。我要去杂志社。”
“好吧。”
“…”
挂了电话，林皓有种愧疚感怎么也没法抹去。
他不是不愿意和田安心相处。
相反，他喜欢和她一起聊天，一起去玩儿。
田安心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很善于使聊天对象愉快的人。
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但同时，她是三人中不可或缺的一位。
见到她就意味着噩梦将时时刻刻缠绕。
林皓自知没那份勇气面对。也知道对不起昔日的好友，也知道她很担心自己，也很想做点什么补偿。
但是做不到。
除了避开她以外什么也没办法，噩梦从未消失，自己也从来没能跨过那道坎。
每当看着她的脸林皓总会想到那时候给林小苏新的娃娃之后，她脸上浮现的笑颜。
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再也见不到了呢？
连梦里也只有冰冷的躯体存在，梦里也没有美好的事。
“哈…”
林皓揪着胸口，伸手摸了下脸。
没下雨，但是脸不知道为什么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