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叹息，“我不是给我自己求饶，而是我的敌人还活着，他不许我死在别人手上，你动了我，活不成。”</p>
她太虚弱了，声音很轻，苏夫人没听见，只是给苏清婉磕头。</p>
“你放心去吧，我每年清明会给你烧很多纸钱，让你在阴间一辈子有钱花。”</p>
天气太冷了，苏夫人脸上那一滴泪，挂在脸上，成了冰。</p>
她抹了一把，站起把周围的草拔下来，盖在苏清婉身上。</p>
她当然不是担心她冷，是怕别人发现她。</p>
虽然现在冬天，没人种地，个把月都没人来，但是她还是要未雨绸缪。</p>
再加上本来周围就是杂草丛生，这样一来，苏清婉完美地隐藏于大自然中。</p>
苏清婉身上盖着干枯的野草，却没有半点温暖。</p>
她身下是寒冰，哪怕盖着被子，也是没用的。</p>
苏夫人做完这一切，转身就走。</p>
“妈。”</p>
寂静的荒郊野岭，苏清婉的声音夹在风里，传到了苏夫人耳中。</p>
“你有什么遗言？”苏夫人没回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给你做的。”</p>
“一路顺风。”苏清婉只说了四个字。</p>
苏夫人捂着嘴哭了，“妈不想这样，谁让你要和林林抢男人，谁让你在缅北都死不了，谁让你回来！都是你的错。”</p>
她一边哭一边跑，一边大声地控诉苏清婉的罪行。</p>
苏清婉闭上了眼睛，心里想，鳄鱼的眼泪。</p>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里果真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p>
太冷了，苏清婉想要睡过去都不能。</p>
她努力地挣扎，扭动身体，把身上的枯草给弄开。</p>
使出吃奶的力气，爬出水沟，只爬到一半，就爬不动了。</p>
整个胸腔，全身的器官，在她运动后，剧烈的疼痛起来。</p>
昏昏沉沉的，苏清婉还是晕过去了。</p>
等她再次有感觉的时候，觉得好热。</p>
她想要脱衣服，身体想要贴着冰块缓解热度。</p>
苏清婉睁眼，视线朦胧，她还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还在那个荒郊野岭。</p>
没人救她。</p>
她知道，人在冻得快死了的时候，身体的体温调节中枢被麻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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