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窦点头,随即说道:“那,来了之后,我等如何办呢?”
朱冲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来了再说了,如果,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的,那,我们就只能致他于死地,若是,只是为了些钱财与政治利益,我们都可以满足,所以,不需要急,主动权虽然在朝廷里的那些人手里,但是,我们有反击的力量。”
张窦点头,说道:“明白,那,眼下我该怎么办呢?”
朱冲眯起眼睛,说道:“银子,准备好银子,来打这场仗。”
张窦焦急说道:“可是,所有的银子,都已经拿去买粮食了,眼下,你我府中,应该都库银告急了吧?”
朱冲点了点头,确实,两个人加起来,合计买了四百万两的粮食,这石炭开春卖完之后,入库的银子,也都拿去制备战马,军械,以及买了土地置办家宅了,府中还有三十多万贯,这些银子,只怕,是满足不了那些人的胃口的。
重民军的军费,是不能动的,绝对不能挪用军费。
如果,到时候真的要被那些权贵赶尽杀绝,这些银子,就是落草为寇的最后依靠了。
朱冲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若是被逼上绝路,他才不管什么儒家忠君不忠君,先保命再说。
大不了落草为寇,等着招安。
政治斗争,就是这么残酷。
那些政客,一旦觉得自己的政治地位权利受到威胁,必然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这次的冤案,就是最好的刀子,他们可以慢慢的磨,慢慢的杀,只要人证在他们手里,想要攀咬谁,一顿毒打就可以了。
但是,龚兑与那王淦还算是聪明,咬了张贤妃,张茂,没有把朱冲咬出来,否则,还真的就如张窦说的那样。
那时候,可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秋后枭首了,应该是所有人都被斩立决了。
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平江府里最大的那条鱼没有被咬出来,所以,他们才留了龚兑一条性命。
要不然,他早死了。
但是,朱冲不觉得,这件事是突然发生的,而是早就有预谋的。
那就那么巧,他龚兑在东京做生意,前半年都没事,后半年,直接被秘密抓捕,即便是得罪权贵。
而之前,就传来这最后一名石炭商人拖着不兑付契约,也不回购契约的消息,从这情况看来,对方当时,也没有要做的这么绝,只是想拖着。
所以,这件事,必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而被判枭首也十分奇怪。
要知道,这大宋自仁宗年间,就少有被判死刑的,后世记载,徽宗年间,一年才执行了二十多历死刑。
大宋对于死刑的执行与判罚,是极为严格的,绝对不是后世包青天所演绎的那样,用狗头铡龙头铡随意执行死刑。
而大宋的死刑,也不包括所谓欺诈,诬陷,即便是反坐,也应该是赔银子。
这么判,是带着某种报复性的。
朱冲眯起眼睛。
说道报复性。
谁能报复龚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