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只见那浩然气风暴开始变得纤细，最后慢慢降低缩小，直到消失不见，文昌殿中飞起的试卷也都开始缓缓飘落。
而刘奈站在中间还处于内视状态，他这一回看清了，丹田中的那片浓厚墨色浑浊终于开始有规律的流动起来，像是一条有墨汁形成的河流，不停的流动、汇聚，最后组合成了……墨莲！
刘奈心中一动，这才明白了过来，不是墨莲发出了那片浑浊，而是墨莲变成了浑浊，但所有浩然气都被吸收之后，这片浑浊才又重新组成了墨莲。
理所应当的，重新组成的墨莲也是有变化的，变得更加凝实了。以前的墨莲虽然也很玄妙但终究有一丝不真实，毕竟是由浩然气这种虚无的能量组成，其更像是丹田中的一种异象。
但现在不同了，墨莲变成一种类似法宝样的存在，好像……能够拿出来！
刘奈收养，但还是忍住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底牌，哪能在人前漏了行迹。
“恭喜恭喜，刘先生连中三元，乃是大秦皇朝创立以来都不曾有过的壮举啊！”中州王站起第一个出言恭贺，脸上笑的很灿烂，一点看不出开心之外的表情。
刘奈自然不会端着，微微抱手还礼，接着其余大臣和大儒们也都反应了过来，无论刘奈未来会否成为大秦皇朝的官，现在他们都应该恭贺。
于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了，无论敌友此刻在文昌殿中都跟亲兄弟似的，感觉世界就此和平了。
“师兄！”
清脆的叫声从身后传来，刘奈轻车熟路的回头张开双臂，果然一个娇躯直接撞进了怀里，青颉毫不避讳什么男女之防，抱紧刘奈的腰就开始用脑袋不停往胸口钻，同时眼神还很鸡贼的用余光撇着身后寒酥的反应。
哼！师兄的怀抱永远是我的！
刘奈没发现这小动作，只是像抱个小动物一样用手轻抚，同时也跟外面随着进殿的幽祈等人微微点头。
也许是被这种欢庆的气氛影响了，众位大臣也没有说什么不讲礼数的问题，就是寒少时也满面红光并没有响起寒酥为何会来这的问题。
于此同时，外面广场上的英烈碑终于再次陷入了沉寂，一直跪在碑前的汤清远也缓缓站起，仿佛随着光芒黯淡下去，他不复之前敏捷又一次变成了那个走路都颤的老人。
汤清远拄着拐杖缓缓抬头，眼中的感动全部尽去，与天上的龙运对视一眼，两者同时沉寂下来。
有人说，老将不死只是凋零，也许，在什么时候还有发光发热的机会。上一次，这个机会被主上一个人抢了，只留下一帮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知道，他这老将，还有没有再次燃烧自己的机会？
咔哒咔哒，转身，拐杖轻点在广场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鸣。侍卫们看着那个老迈的背影渐渐远去，只觉得天地间以这老人为分界线，呈现了一种诡异的两段感。
这一边是状元及第普天同庆的喜悦，另一边却是锈刀入鞘默默沉于黑暗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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